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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艺术的残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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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艺术的残缺美
西方艺术的残缺美
残缺即不完整,残缺不全,不整齐、不规则、缺陷、破旧等,涉及图象的形状轮廓、肌理质感等物理性质,与完整相对应。小如一片残缺的树叶,大如中国的长城、圆明园……等等。如果谈论到绘画、书法、雕塑、建筑、工艺品等就更多了。视觉艺术里,不规则的形状、斑驳的痕迹、古旧的有着人文痕迹的艺术遗产等等,都有着残缺的美这样一种审美体验。
古希腊的断臂维纳斯
维纳斯是古罗马对爱与美之神的称呼,古希腊雕塑中的爱与美之神的形象都是半裸,而且很多是断臂的。这种断臂的维纳斯是“古希腊”的艺术而不是古罗马的作品。据说一些好事之徒曾试图将断臂恢复完整。但是无数的想象和试验都归于徒劳和失败,不仅没有增添其美,反而倒加其丑。因为这断臂兼具隐诱,使人们自由想象手臂无限的姿势。另一方面,人的手和人的脸部一样是人体部分最有表现力的。由于去掉了手臂,便突出了维纳斯的脸部、胸部和腹部。断臂维纳斯原作是有手臂的,只是因为成了碎片,无法修复,其手臂的姿势无从知道,人们也只有带着遗憾进行猜测。但芳臂残断给人留下了想像的空间、创造的空间,平添了无穷的魅力。
第一,芳臂的理想续接。欣赏断臂维纳斯,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理解、想像,理想地续接其臂膀,任何不符合自己理想的接臂万案,欣赏者均难以接受。事实上也是这样,自从断臂维纳斯出世,为其接续臂膀的方案数以万计,但没有一种万案被人们广泛认可。保留残缺,让欣赏者想像、创造,使残缺的艺术品走向欣赏者想像中的完美;留下空白,反而使古老的维纳斯具有现代艺术的意义--其艺术形象由作者与欣赏者共同创造完成,残缺也迫使欣赏者进行二度创造,这也是古典的维纳斯呈现出的现代风采和永恒魁力。
第二,回避难点,推向极致。维纳斯的断臂为处理手臂留下了空白,也回避了雕塑艺术中的难点。在生活和艺术中,手是最难处理的。艺术家为了让手与整个身体保持和谐,往往费尽心思,如让人物手里拿一个东西,或干点什么事情。雕塑大师罗丹是最擅长塑造手的,但他也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把自己作品中的手臂砍去。如大家熟悉的雕塑作品《巴尔扎克》,罗丹开始雕塑的时候,是有手的,而且美丽逼真,但与整体不和谐,只好砍掉。这都是为了维护艺术的和谐而不得不放弃生活的合理性的做法。我们可以这样想像一下:倘若维纳斯被完整地发现,她的手臂能经得起人们的挑剔吗?《巴尔扎克》的成功是罗丹砍去手臂后得到的,维纳斯的完美,却可能是因为残缺实现的。处理手臂这个艺术难题,在人们欣赏断臂维纳斯时,却用想像给予了最理想的处理,便维纳斯获得了最高的评价。
第三,永葆造谜的魅力。断臂维纳斯永远处在亮出谜底之前的时刻,她的手臂是什么姿势?她的手里拿的是什么?许多人陷入了猜谜的狂热。一件艺术作品不但成为欣赏的对象,而且成为议论、考证、猜测的对象,作为对象的广泛适用性,断臂维纳斯是无与伦比的。空白,促使我们永远不停地探索;残缺,促使我们永远不停地去弥补。从这个意义上说,维纳斯无论形体本身还是象征的意义,都获得了永恒。
围绕着断臂维纳斯究竟有无手臂以及是怎样的姿势这些难题,古今专家们做了多种尝试,结果发现都不如眼前的原型那么完美自然。似乎这种完美效果来自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因而有着缺陷的古朴之美,是名副其实的残缺之美。
大理石雕像《沉思》
残缺美体现在不完整的形式结构中,它的典型特征是:笔断而意不断,形散而意连。我们常常看到那些简约的廖廖几笔就可成像的绘画。缺省的或残缺的部分,则靠图形暗示和心理联想来补充。俗称为艺术使用“减法”。格式塔理论认为,人的视知觉有着简化概括的能力,如最原始的图式即单纯的儿童画,以涂鸦和简单笔划,只提取最具典型特征的线条和色彩。艺术概括则是更高层面上的艺术简化,如简练至极的立体派绘画。追求艺术简化、概括是视觉艺术的终极目的。“
这件作品别出心裁,在正方形基座上烘托着一个沉入遐思中的少女头像。她那恬静、执着的神情,流露出淡淡的哀愁,的确令观赏者从这块石头中幻化出无数美好的想象来。仿佛这些人物的内在精神被千年积淀的石质紧紧包裹着,给人以难以捉摸的诱惑力。《沉思》只凿出了一个头部,没有凿出颈部,双肩和躯体,保留了下面一方块未经多少加工的粗糙石头,令人感到迷惑。它决不是一件末完成的雕像,而是作者故意这样作的。据罗丹解释:他想集中在“沉思”这一主题上,因而除了脸部神情之外,要抛弃一切无关的局部。他认为,在一些和主题无关的细部上加工雕琢,只会损害对主题的阐述。艺术灵感顿促他雕凿到此部位而停刀,这就是罗丹在雕塑语言上的独特创造。
《格尔尼卡》
残缺有时呈现出不稳定、不安全、破碎、失序、混乱,给人以新奇,刺激、怪异、振奋的感受。因而受到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艺术家的青睐。西班牙立体主义画家毕加索名画《格尔尼卡》就是应用残缺控诉法西斯暴行的力作。1937年4月,德国飞机轰炸了西班牙小镇格尔尼卡,令人发指的罪行使毕加索以悲痛和义愤,于是,他全面以立体主义手法,采用夸张、变形、象征和隐喻的手法,用仰天发指的人头,扭曲的人体,愤怒的公牛,绝望的哭喊,惊恐的奔跑,燃烧的火苗,以残缺创造了一种惊恐、紧张、混乱、支离破碎的感觉。给人以强烈的刺激。把残缺应用到了无上的境界,有力地深化了绘画的艺术主题。超现实主义画家以形的扭曲夸张表现一种荒诞、离奇、怪异的非现实场面,如达利的《战争的预感》,该作品用极度惊恐的扭曲惊挚的老人面部,魔爪抓扯极度变形的乳房,不完全的肢体的组合。形成了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真似幻的不祥的,恐慌的,非具象的梦境感受。残缺在艺术设计中也经常被应用。画中的诸多图像反映了画家对于传统绘画因素的吸收。那个怀抱死去孩子的母亲图像,似乎是源自哀悼基督的圣母像传统;手持油灯的女人,使人联想起自由女神像的造型;那个高举双手仰天惊呼的形象,与戈雅画中爱国者就义的身姿不无相似之处;而那个张臂倒地的士兵形象,则似乎与意大利文艺复兴早期某些战争画中的形象,有着姻亲关系。由此可以看出,毕加索不仅是一位富于叛逆精神的大胆创新者,同时也是一位尊崇和精通传统的艺术家。
乍看起来,这幅画在形象的组织及构图的安排上显得十分随意,我们甚至会觉得它有些杂乱。这似乎与轰炸时居民四散奔逃、惊恐万状的混乱气氛相一致。然而,当我们细察此画,却发现在这长条形的画面空间里,所有形体与图像的安排,都是经过了精细的构思与推敲,而有着严整统一的秩序。虽然诸多形象皆富于动感,可是它们的组构形式却明显流露出某种古典意味。我们看见,在画面正中央,不同的亮色图像互相交叠,构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三角形的中轴,恰好将整幅长条形画面均分为两个正方形。而画面左右两端的图像又是那样地相互平衡。全画从左至右可分为四段:第一段突出显示了公牛的形象;第二段强调受伤挣扎的马,其上方那盏耀眼的电灯看起来好似一只惊恐、孤独的眼睛;第三段,最显眼的是那个举着灯火从窗子里伸出头来的“自由女神”;而在第四段,那个双臂伸向天空的惊恐的男子形象,一下于就把我们的视线吸引,其绝望的姿态使人过目难忘。毕加索以这种精心组织的构图,将一个个充满动感与刺激的夸张变形的形象,表现得统一有序,既刻画出丰富多变的细节,又突出与强调了重点,显示出深厚的艺术功力。
在这里,毕加索仍然采用了剪贴画的艺术语言。不过,画中那种剪贴的视觉效果,并不是以真正的剪贴手段来达到的,而是通过手绘的方式表现出来。那一块叠着另一块的“剪贴”图形,仅限于黑、白、灰三色,从而有效地突出了画面的紧张与恐怖气氛。
残缺的美也许能带来更多的思考。苹果公司咬了一口的苹果、狮身人面像、断壁残垣……残缺可能是人参与了更多、更复杂的有意识行为的结果。残缺是外部形态的省略,分裂、模糊、暗示、遮盖、变形、夸张等一系列有意义处理的结果。残缺虽然是形的残缺,但是只要残缺的恰当,比完美的更美,完美的东西让人产生喜爱,残缺之美就是将美的你喜爱的东西毁坏给你看,让你产生更深层的震撼与怜悯,让你更加珍惜、触动,调动深层的情绪。
残缺是省略,所以残缺还参与了创造者主观的价值取向,就有更加鲜明的意义取向。
残缺是模糊,让人想去“看个究竟”,于是乎就会调动自己的审美经验去参与思考和补充,猜想和创造。中国画中的形就讲究处于“似与不似之间”,所以就更增了一些韵味,添了一分神情,让人有品不透的意象,这也许就是绘画艺术上的抽象和意象。
残缺是秩序的中断,正是秩序的中断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并产生了视觉或听觉的显著点,而这些显著点常常是装饰形式和艺术形式的趣味所在。
残缺是遮盖,是被琵琶遮去一半的美人的脸,让你审美不足,欲罢不休。摄影和绘画作品往往喜欢用纱巾或者器物遮住女人身体的脸和特殊部位,引起了人们不可思议的好奇心。
残缺的美作为视觉语言的一种特性,向我们揭示的不仅仅是形式感,作为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它体现了艺术家的创造性和个性风格,展示着人类借此把握世界的丰富多彩性、多种可能性,在充满偶然性和不可预料性的表层里,主体存在的时空性从当下的和久远的诸多层面上流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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