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节选）

□ ［美］梭 罗  徐 迟译

瓦尔登湖景色

       瓦尔登湖是这一带最美的风景，它是大地的眼睛。望着它的人可以测出自己天性的深浅。湖边的树木是湖睫（jié）毛一样的镶（xiāng）边，而四周森林蓊（wěng）郁（yù）的群山和山崖则是它的浓密突出的眉毛。

……

       在九月或十月，瓦尔登湖是森林里一面十全十美的明镜，它四面用石子镶边，我看它们是珍贵而稀有的。再没有什么像这个躺卧在大地表面的湖泊这样美，这样纯洁，同时又这样大。秋水长天，它不需要一圈篱（lí）笆（ba）。人类来了，去了，都不能玷（diàn）污它。这一面明镜，石子敲不碎（suì）它，它的水银永远擦不掉，它的外表的装饰，大自然经常在那里弥补。没有风暴，没有尘垢（gòu），能使它常新的表面黯（àn）淡无光——这一面镜子，如果有任何不洁之物落在它上面，马上就会沉淀，太阳的刷子常在拂（fú）拭（shì）它——这是光的拭尘布，呵气在上，也留不下形迹，成了云后就从水面飘浮到高高的空中，却又立刻把自己反映在它的胸怀中。

       空中的精灵也都逃不过这一片大水。它经常从上空接受新的生命和新的动作。湖是大地和天空之间的媒介。在大地上，只有草木是摇摆如波浪的，可是水自身给风吹出了涟（lián）漪（yī）来。我可以通过一线或一片闪光，看到风从哪里吹过去。我们能俯视水波，真是了不起。也许我们还应该像这样细细地俯视那天空的表面，看看是不是有一种更精细的精灵，在它上面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