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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子理解——老英雄和他的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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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子理解——老英雄和他的战马
小问题:为什么老英雄要让作者写战马呢?
老英雄和他的战马
锦州,曾是你战斗过的地方。在解放战争中,你杀死了几十个敌人,荣立两次特等功、一次大功,你是全国战斗英雄。在辽沈战役纪念馆里的墙壁上悬挂着你的大照片。这次在“辽沈战役之路夏令营”活动中,你作为特殊营员被请来,凭想象,你一定会很高兴、很激动的。因为这里有你许多故事。然而,出人预料,一连几天,你异常沉默,心事重重。许多精彩的节目,你无心观看,却把自己关在寝室里;早晨天还没亮,你坐在招待所的葡萄架下像一尊雕像,在那默默地沉思……
在葡萄架下,我打破了你的沉静,坐在你的对面,采访了你。你从兜里掏出一捏旱烟,慢慢地卷着,沉思着。仿佛你在缕着你那杂乱的思绪。
一缕清烟,慢慢地、弯弯曲曲地向上飘去,此时,你才仿佛看到坐在对面的我。
“你就写我那匹战马吧!”你的话让我震惊。
此时,你眼圈红了,手在颤抖:“它是我不会说话的战友,我的功劳有它一半,没有它也就没有我的今天。”
1946年,上级从内蒙古发给你所在的骑兵三团500匹战马,你看中了那匹高大的枣红马。你端详它,站得远远的,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它一身枣红色,配着雪白的四蹄,头上还顶着一枚“白花儿”。它健壮高大,如鹤立鸡群。当时,你兴奋地直措手,你情不自禁地向它靠了过去。没想到它对你连踢带咬,性情如此刚烈。
那年,它只有3岁,还是一匹没有经过训练的野马。为了驯服它,能早日上战场,你给它带笼头、下马绊,甚至饿它、打它……你骑在它身上,它不是狂奔,就是打滚,不知多少次你在它的背上摔下。一天,你跨上它的后背时,它狂奔起来,你开心急了。转眼间,来到一片草地上,它突然来个急停,把你抛出一丈多远。你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夕阳西下,那昆虫的鸣叫声把你唤醒。你爬了起来,四下张望。此时,它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你踉踉跄跄地向军营走去,“找到它,一定狠狠地收拾它!”你心想。你回到军营后,当它看到你时,它竖着耳朵,呆呆地、不安地看着你,你的心又软了下来。
它终于承认了你这个主人。你在他背上练枪、砍草人、越障碍、跨河沟。
“它是一个很通人心的生灵。”你告诉我。从此,你一个手势,一声轻轻的呼唤,甚至一个眼神儿,他都理解。它一见到你,咴咴直叫,你走近它时,它用脖子蹭你,用鼻子嗅你,用嘴拱你……你们成了朋友。
它与你相处了5年,陪你参加了上百次战斗。每当它听到枪炮声,它精神抖擞,四蹄直跺地,只等你一声令下,奔向那战火纷飞的战场。在战斗中,你们配合得如此默契:你一举枪,它立刻停下;枪声响过,它像离弦的箭;当你扬起战刀,它马上向敌人冲去……你在它的背上砍死了十几个敌人。
一次,一个敌人突然从土堆后面探出头来,枪口对准你的后背,它一个急转身,用自己的脖子挡住了敌人的子弹。愤怒之下,你手起刀落,把敌人劈成两半儿。这时,一枚冒着白烟的手榴弹滚到你们的身下……此时的它,一下越出去十几米远。弹片,削去它屁股上一块肉,脖子上嵌着敌人的子弹,它一直陪你到战斗结束。
当军医为它挖去脖子上的弹头和缝合它屁股上的伤口时,你的脸贴在它的头上,泪水模糊了你的视线。它却用那带着砂布的脖子轻轻地蹭着你的脸,用它特有的方式来安慰你。
战斗中,你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部队供应给你的花生米、糖块儿,你舍不得吃,你像对待婴儿一样,一粒一粒地喂它。看它吃得那么香,那么甜,你却香甜在心里。
解放战争结束后,你萌生了一种想法:永远和他在一起,为他养老送终。然而,你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你接到了上级命令:交出战马,支援朝鲜。军令如山倒,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自从你接到命令之后,你六神无主,满嘴起泡。你饭吃不下,觉睡不着,常常梦中惊醒。你来到马棚里,蹲在地上抽闷烟儿……临别之夜,你紧紧地搂着它的脖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伴着轻声的抽泣。
你坐在它的身边,挑起马灯,用你那粗大的、布满老茧的手,笨拙地缝制了一个布袋,又在一张纸上歪歪斜斜地写满了它的每次战斗功绩。你又把这份功绩装在布袋里,想让他的新主人高看它一眼。天亮之后,你又找一家照相馆,与它合影,做为永久的回忆。
在站台上,你和战友们为战马送行。那一刻,马在车箱上,隔着护栏咴咴地唤着主人;主人们在站台上哭声一片。这马嘶声、哭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壮的画面……
这时,你仿佛从回忆中“醒”来:“不知它现在咋样了,我和它的合影一直挂在家里的墙上。”说到
这里,泪水,顺着你的脸淌了下来……
在战场上,你是一位英勇的杀敌英雄;下了战场,你又是一位极重感情的男人!
附:马春雨,全国战斗英雄。原辽宁省军区后勤部副政委,现已病故。记者听说老英雄故去后,回忆起了十三年前采访的那一幕,发表此文,权当一种悼念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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